20200426

投胎转世的期待
最后都变成麻烦

【龙舌澜】理想地下恋歌

忽闻二手有跨年,喜做素菜一碟,一发完。

太雷了太仓促了不想概括()


(正文)

梁龙最近瘦了点。

他发现这茬是因为大冬天上舞台多少得穿条裤子,他那条带金属大扣的皮带往里扣了一个洞。

第二个发现这茬的是化妆师,边给他画阴影边说最近干啥了连下巴都紧致了,他坐那闭着眼张嘴就是:

“少喝酒多抽烟,该熬夜别睡觉。”


化妆师权当他放屁:

“你这不是减肥是作死。”


他确实是作死。


因为他和姚澜睡了。


这事其实是姚澜提的,提的时候他们正在关了门的club的大桌边打扑克,几圈下来手风不知为何全在李自强那,按照谁赢谁收拾的规矩李自强正给他们洗今晚不知道第几次的牌。

“咱俩睡一觉呗。”

他听到姚澜这话的时候还以为谁给他啤酒里下药了,一眨眼就看见发声人那手正毫不讲究地摸在他的裤腰带上,他那句“卧槽”硬生生给自己憋了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开始发牌的李自强就在那儿问:“姚澜你干嘛呢?”

“我总觉得他胖了。”被点到名的人收了手回答得波澜不惊,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对面埋头玩手机的吴泽琨张嘴帮腔:

“显怀了啊?”


牌桌上一帮孙子缺德地笑得此起彼伏的就差演个《征婚启事》,梁龙也就跟着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桌下按住了姚澜正非常讲究的从他大腿往上爬的手。

姚澜也不慌,在他手里扭了扭腕子拿指甲扣了扣他的手心,吉他手的指甲短茧子厚,力道不重,但梁龙感觉自己的汗都下来了:

这是来真的。


当晚最后一把牌是梁龙赢了,所以按规矩他收拾,等他整完牌一抬头就看见人全跑了,只剩姚澜靠着自己的吉他包搁那坐着,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好声好气地蹲下来问:

“姚老师,咱作为纯洁的乐队主唱和吉他手的关系,这睡觉算怎么个事?”

姚澜停着看了他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似的:

“算我好奇。”


“…您好奇点好的。”

“……”

“还有,这事我真不会。”


梁龙觉得这孙子他装得不能更到位了,再下一步他只能豁出去自己的男性尊严了。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姚澜半点账都没买。

好消息,他的男性尊严保住了。


拿纸打扫完自己手的梁龙坐地毯上脑子里就两件事,一是“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现在开始装直男是否还来得及”,二是“虽然俩男的不至于吃不吃亏但自己这么整是否有点渣”,姚澜不知什么时候就从他旁边的沙发上一个翻身搭上了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

他扭头正好就看见罪魁祸首春色未消的脸,两件事就一件都没说出口:“咱这算个什么关系……”

“你说呢?”

“你要求的睡觉你问我?”


梁龙心里清楚,要只是单纯的睡了那也不是啥大事,何况严格来说他俩这把只能算探索局,但他非得在此刻把问题滴水不漏地怼人嘴边只能说明他自己心里有鬼,然后他听见姚澜说:

“PY吧。”


他心里的内疚和希望的火苗同时破灭,但话茬子倒是回来了:

“行,那咱就做不把工作带入生活,不把生活带入X生活,自由平等的PY。”


凡事有0就有1,有1就有2,有2就有34567。

他在床上吃挺好,在床下,只能说是冷暖自知。


此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披着他的大棉袄和队友们围在电暖炉边边烘手边瞎唠,他在化妆师的手法中昏昏欲睡,突然就闻到了一阵有点熟悉的香味,是前两天他落姚澜那里的护手霜的味道。他刚一抬眼,就被化妆师嘘了:“贴睫毛呢别动!”

他安静地低下眼眸,也低下无人会发现的心虚。


其实睡觉这事要说没好处吧那显得他梁龙丧良心,一是他完全不在意在床上开启一下人生新篇章,二是姚澜被他折腾了几次也总算不再动不动的就穿着裤衩挎个吉他就上台,多少要点脸的开始穿点基础的挡挡昨夜坠落在皮肤上的星辰。

台下的观众原来看姚澜光着只会“卧槽”和“牛逼”,现在看人穿了词倒是变多了,一半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半是真变态地起哄让澜姐脱一个,姚澜对着自己的话筒脆生生的就是三个字:“脱JM”,梁龙站话筒前听一次乐一次,观众是嚎得更疯了,但又能怎么着呢,握个手合个影微博上噼里啪啦地创造一些虎狼之词,总结下来不还是六个字:

看得着吃不着。

而且他早就高瞻远瞩地说过了,别睡粉,她看你在台上这样以为你在床上也这样呢,你能做到吗,你倒是睡爽了,人受到多少伤害你知道吗?

他不是控诉姚澜货不对版,只是他这不也是刚知道姚澜在床上是这个样子吗【我自己屏了审核你看行吗】


说全是好处那他就不用天天这么纠结,姚澜在床上力出得少,但话出得多,两个人助起兴来言辞百无禁忌,喜不喜欢的在办事的时候能互相说好几遍,梁龙每次说了听了都觉得自己真给自己找罪受,好像自己还嫌紧扣的十指,对上的眼神,失神呼唤的名字不够让他恍神姚澜是不是也有几分真情,是不是也想和他同赴世界末日。

不知什么时候他会在半夜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身边的人,姚澜喜欢往左侧身,他就乖乖躺在人左边当暖炉靠枕,睡梦中的人半张脸埋在自己的自然卷的头发和梁龙的怀抱里,剩下半张脸被窗帘缝里透进来的月光照得雪白的亮堂堂的一条。

 

他想亲吻那抹月光,却只能睁眼失眠到东方既白。


因为月亮和姚澜都清白,是他混沌。


梁龙会趁姚澜还没醒就起床出门去买早餐,回来正好赶上姚澜在洗漱,一个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鸡窝头从卫生间门探头出来,他就提一提手上的塑料袋:

“今天买的豆腐脑,成吗?”

姚澜没挑过食,但吃饭速度终归比不上他,他一气吃完随口报个今天的行程就起身走人,多么标准优良不粘人的一个PY。


他一次都不敢晚走,只能边走边给自己点上支烟,胡同里的风抽一半他抽一半,但风自由。

他不自由。


冬天过到情人节那天的时候乐队接了个活,是熟识的老板的人情,小地方不插电,吴老二听完皱着眉瞪着他那双大眼睛:“可我我餐馆都定好了,老贵了。”

梁龙大手一挥给人准假,问还有谁要去约会麻溜的提,有情的人儿难找,单身的乐手多的是。


可能是他大喜的日子说话不好听遭报应了,就这从吃糠咽菜到饮酒当水混出来的肠胃竟然破天荒地在演出当天犯了点病,但又没病到能请假的地步,也就撑着演了,歌是没少唱话反正也没少说:

“大好的日子你们来听二手玫瑰,是起到一个避yun的作用吗?”


“你们今晚要带不回去人,都是你们TM活该。”


“重要消息,重要消息,我们的贝斯手情感状况:离异;性取向……爱咋咋地。”


“喊的什么玩意儿,不知道你们澜姐喜欢长的吗,再来一遍,哎呀~我说~”


撑完场子他一头的虚汗,庆功酒是喝不了了,吉他都打算撩club了,姚澜在旁边面不改色地说反正我也不喝酒我送送他。

等快出club的门了他一拍脑袋:“坏了。”

“怎么了?”

“今天这日子肯定打不到车……姚老师你还是回去等会儿肯定有人能送你,我自己腿着回去就行。”

“我送你。”


他知道姚澜倔,平时都劝不了人更别说今天了,只能点点头一推大门,刚没走出去几步天就开始飘雪,有人搁街上喊了句下雪了不一会儿街上得店面全往外出人。

这点雪对他一个生着病的东北人属实没什么吸引力,但他眼瞅着姚澜抬起头就舍不得低下。


不一会儿马路挤得就跟集市似的,一半人像姚澜似的抬着头偶尔拿手机拍两张,一半人和自己身边的伴儿拉拉扯扯说着悄悄话。他就站在路灯下听着人群的笑声和闹声看人群中的姚澜,比他矮一个肩膀的人下颚线锋利清晰不好亲近,但一乐抬头纹就窜进毛线帽,像个小老头似的又像个孩子,雪花落在镜片上变成一片雾气人也不恼,嘟着嘴呵白气试图以毒攻毒。他想就这么走过去握住那只带着旧露指手套的手说:“这雪算什么,齐齐哈尔比这大好几十倍,下的吓死你。”然后拽着人回家。

他就走在前面看路,姚澜在后头想看雪就看雪——

——不想看雪就看他。


但梁龙只是悄悄地伸手接住了片北京的雪花,看它转瞬即逝地化在自己的掌心。


预料之中的留不住。


回家的路比平时多耽搁了一会儿,而且不知道是受了风还是怎么,他回到家胃倒是不疼了但脚步一停脑袋就开始发晕,姚澜要来扶他他都不敢往人身上靠,他这身板再减肥也不敢压人身上,只能扶着墙抬手对着柜子一指:

“第三格,药。”


他认命地躺在床上,认命地吃下姚澜给他的药,再认命地等这位四体不是特别勤的北京爷去给他削个苹果。

他没等到那个苹果就睡过去了,睡之前的最后意识是姚澜给他吃的肯定不是胃药。


等梁龙再有意识的时候已天光大亮,姚澜一如既往地窝在他右边,但破天荒地醒着正翻一本书,那是黄燎原送他的《文艺复兴艺术史》,他闻到他买的肥皂的味道,不一会儿穿着他的黑T的姚澜从书里抬起头在太阳里冲他笑:“醒了?”

人生美梦不过如此,他不必靠荷尔蒙,不必靠约法三章,不必靠有的没的就能在姚澜身边这么呆着。

“找了件你的衣服,但没找到新牙刷用的你的,话说梁龙你这房子怎么回事,暖气怎么就这么点儿地方是好使的?”


姚澜抬手来冰他的脸,他如梦初醒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截,好悬没从床上掉下去,回过神来他只能冲着姚澜停在半空中的手说:

“早饭……我做点啥呗?”


他从洗手池下面拿了只新的牙刷,没敢用水杯用手接的水,边刷牙梁龙边想把自己的脑袋往镜子上磕,姚澜刚才冲他这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地笑的时候他心里的冲动让他自己都害怕。

其实也不是不行,昨晚睡了个素的早上补个荤的天经地义PY不就干这个的。


但他骗谁呢,那是不是打P他心里没数吗,他到底想不想做姚澜PY他心里没数吗。


冰箱里食材也不丰富,梁龙裹着棉袄瞅着时间挑了三袋泡面,煤气灶上开了两口锅,一口锅单煮泡面,把不新鲜的油气给去了;一口锅起锅烧油先煎两个鸡蛋,挑一个生点的放姚澜碗里,剩一个留锅里下热水出白汤,先下点海鲜菇,再把白菜切跟撕吧撕吧丢进去 ,断生放盐,两锅一起出搁碗里的时候再撒点葱花和白胡椒。

他今天保险起见是吃不了辣了,不知道姚澜吃不吃,还是两个碗夹着一罐辣酱捎着两双筷子往厨房门口走,姚澜说的没错,他这屋也就床那块儿暖和,所以他早就把电视和小桌搞那边了。

“姚老师,搭把手吃饭了。”


姚澜回头看他的时候脸色上没什么笑意,但也还没换衣服,看了一眼两碗面还是帮他把桌子搭了,一拉唯一的一把折叠椅,接过他的筷子都没等他坐下自己就开吃了。

等他略艰辛地挤进桌子和床中间的时候就看姚澜已经咬了半口煎蛋了,半生不熟的蛋黄刚滑出嘴角就被吸溜了回去,碗还烫不能捧,人就拿皮筋扎干净了长头发低头去喝面汤,一声还算满意的叹息后又去摸辣酱,他提前在厨房把罐子拧了,姚澜再开的时候一点没费劲,拿着里面的小勺一点勤俭节约不讲完全不考虑刮点周边干了的辣子就可着中间出油那块往外捞,红油在汤上散开,一阵香味直冲着他的鼻子而来。


梁龙借着那口辣油香气开始吃自己的面,之前每一个夜晚过后落荒而逃的清晨都出于他对自己的了解,他可以对着夜晚的满床狼藉说都是各取所需。

却无法对月亮已经落下去了的此时此刻说这是逢场作戏的一部分。

他做不到。

也受不了。


他把面碗收了回来的时候姚澜还一本正经地坐在那把折叠椅上,他也就坐回了人的对面:

“姚澜,咱俩就到这吧。”


“就还是朋友,这也不是姚老师你的问题,我的问题都是……”

“你有什么问题,睡我睡腻了?”

“没腻!就是……”

“那是我得罪你什么了?”


他一时语塞,姚澜瞪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摆手:“算了,我也就随便说两句,你有你的自由。”


他原来该问问的,问咱这样不影响二手玫瑰吧,但他不至于混蛋如此,不至于看到姚澜此时的表情还无动于衷,一小时前还对他笑成那样的人现在面无表情眼神无光,梁龙觉得他自己不仅作死,还该死。


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他终于在姚澜准备起身的时候说:

“姚澜,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翻身上床从窗台上的cd机旁边翻出来一个朴素的厚厚的CD包,放桌上打开来,左边那面是野孩子在上海Ark Live录的现场,右边那面是《阶段音乐 特辑壹》。这两张CD他和姚澜都熟,他没敢看人,清清嗓子先从左边那张说起:

“这个,你知道,我第二次来北京去给人听黑镜头的demo的时候人给我放的,我被震得觉得自己写的玩意屁都不是。”

“这个,我没跟你提过,那人也给我放了,第8首,是紫环的天鹅之死。”

“老实说吧,其实紫环和那些我在CD里听到的其他乐队一样,就是这个世界已经牛X成这样了,梁龙你有什么脸说你是玩摇滚的。”


“这张碟这些年我后来买的,其实一直没听过,你第一次给我来弹琴的时候我都没拿出来听,太忙了,北展让我们这么地下一个乐队上这个场合,各方都不好惹,哪一个没顾好我这戏就砸了。”


“后来你来了, 金龙也来了,你给介绍的,一年前咱录完新歌,他和你聊天提了一嘴,我才又想起来这张,翻出来拆的膜。”


“听着听着我突然就想,姚澜,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吉他声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是,我也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长啥样多大年纪是男是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了当时我也不在乎这个……”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吉他手了。”


梁龙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声音是笑着的,自己的脸是笑着的,甚至心也是笑着的。他也知道姚澜正抬起头看着他,但他不敢抬头:


“我完蛋了是不是。”


他引以为傲的一针见血的理智,趋利避害的本能,这辈子就没放弃过的脸面和犀利总结的世俗经验,也抵不过一颗他自己想换个活法的心:

“这歌听得我美啊,但美得我心慌啊,姚老师。”


“所以我就听完过那么一回,就没再听过,直到跟你睡觉以后。”他抽出那张CD,翻过来可以清晰可见盘上有一块已经有了起花的倾向,“每天回来第一件事我就放一遍这歌。”

“我就告诉自己,人多好一吉他手,在没人的时候给你弹吉他来的,不能忘记这茬。”


“但我心里知道,其实没有这张CD……”

他没再说下去,在此之前他还有个虚假的身份关系能掩盖一二,现在说开了,他的心理越了界,他的行为也没好到哪里去,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在等姚澜把那支箭扎回来。



“还是有这张CD吧,没这张CD谁来找我和你认识呢?”姚澜终于开了口,还顺便帮他把CD放了回去。


“以及梁龙,你说句你爱上我了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听到那个字他的心都哆嗦了一下:“……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呢。”


“我呸,你说点吉利的……一年前?”

“……嗯。”

“你瞒了我一年多?”

他点了点头:“就没打算告诉你…一开始怕影响乐队,后来想想乐队其实还行,但怕影响你。”


姚澜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带着点气骂出来一句“怎么不憋死你算了。”


“……现在谁说话不吉利了?”

“能不能聊天!”


他总算在姚澜又鲜活起来的状态中放松了一点下来,甚至壮着胆子去握住了姚澜放在桌上的手:“所以姚老师,咱是真做不了PY了。”

“……要不你给我升个级?”


他终于抬头去看姚澜的脸,去听自己最后的尝试的判决,而姚澜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然后轻微蹙起了眉:

“所以你觉得咱俩是py?”

“这不一开始你说的吗?”

“哦那个……我开玩笑的。”


姚澜说得坦荡,他听得如同晴天霹雳:

“那咱俩这段时间算啥啊?!”

“你说呢。”


梁龙脑中转的飞快,要说他不懂什么意思那他都对不起自己狂喜的心跳,要说他懂什么意思他堂堂乐队主唱兼发言人看着姚澜的眼睛嘴上卡的一个声儿都出不来,好像中文突然都烫嘴,在这峰回路转的情节中他面红耳赤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那刚才你是以为我要?”

“你说呢。”


姚澜的回复讲的就是一字不改,但他的头脑风暴瞬间出现的“分手”两字吓得他拽着人的手都松了,姚澜笑着轻松地就反握住了他的手腕:

“哎梁龙,你是不是沙币。”


他想他可能确实是个沙币,姚澜他不是月亮,不是雪花,不是CD里的吉他音色,不是一个主唱的一个吉他手,而是此时此刻……


“真傻了啊?”姚澜越过桌子,总算是把冰凉的手背贴到了他的脸上,给他冻的呲牙咧嘴的,但他没躲还顺势搂住了人的腰:“姚老师。”

“嗯?”


“咱俩睡一觉呗。”


姚澜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大笑。


在今天之前,梁龙一直认为,在时代洪流与个人命运面前,爱与不爱是一样的,一样的无用,一样都是人生百年里注定凋谢的花朵。


但如果姚澜也爱他——


——那爱就是整个春天。


(the end)


灵感来源:大内密探(上)20:54 “还听了我现任吉他手姚澜他们当时有个乐队,叫什么,紫环,什么蓝色的天空白色的羽毛什么的就听那歌”

感恩阅读

碎碎念:我要能去成跨年我就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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